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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郑】江湖客02

大家还记得这篇吗\(·ω·`)o

为了防止大家不记得我还是po一下【一】好了

我的郑轩大大就是这么随性的人!


 

早餐早已备好,白粥和自家腌制的酱菜。粥很稀,酱菜也不够入味,于锋回忆着郑轩趴在桌子上补眠时从埋在手臂间的脑袋处发出的声音:“没什么好的,你随便吃吃。”,苦笑着想这话里半点客套都没有,当真是随便的很。

粥里放了几味安神的药草,闻上去一股子的苦味,好在入口没什么味道,汤汤水水的十分寡淡。于锋鼻子皱了皱,搞不清这人到底是敌是友。若是仇家那头的,这手脚却又动的好生拙劣,凭这些劣等草药还想迷倒自己,也未免想得太过简单;若只是好心人,有何必和自己牵扯上关系——江湖客从来不与人结交,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

他并没有和这类人打过交道,这群人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不好拿捏。没有约束也就意味着没有顾忌。

索性先遂了他的意。

于锋放下碗,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只推说自己受了伤仍旧有些疲惫想再躺一会儿。郑轩应了一声道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出趟门接活儿,摇摇晃晃站起来,手腕一抖披上灰扑扑的棉披风,像一只冬眠中被吵醒的灰熊。

陈旧的木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于锋拉高被子闭上眼睛,屏息凝听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疑窦丛生。

他一贯谨慎小心,做事周详,走一步看三步,必将所有变数都细细想一遍交代下去才能放心。这次被伏已是让他懊恼不已,后怕之下更是杯弓蛇影起来。

脚步声拐了个弯,终于消失了。

于锋撑着手臂盘坐起来,手捏狮子印吐纳调息起来。真气在体内流走,将原本滞涩的经脉关节一一打通,一个多时辰过去,待再睁眼时,虽然身体仍隐隐作痛,但脸色已好了大半。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虽有真气护体,内伤得以自行调理回复,外伤却仍得花上时间慢慢地养。他此次被伏极为凶险,大大小小伤口落在身上,交错纵横十分狰狞。而此地不似蓝溪阁,既无灵丹妙药,又无神针妙手,有的仅仅是郑轩那个连包扎手法都不怎么过关的半吊子代付和合起来又辣又苦,效果拙劣的药汁。

虎落平阳啊。他叹一声。

 

郑轩拢了拢披风,尽管这个动作无济于事,但起码能让他心理上好受点儿。寒冷对习武之人来说并算不上什么,但是刀子一样的利风嗖嗖地把他的脸刮得生疼的时候他依旧很羡慕那种帽兜里都是动物毛皮的温暖披风。

今年春节之后如果能把钱罐子装满的话就买一条,要狐狸皮的,毛又厚实又温暖,戴上帽子以后脸周围有一圈儿毛边,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他想到了那个里面没几个子儿的陶土罐子,给自己许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心里还美滋滋的。

还有半个月就春节了,攒不够钱可别怪我不把你带回家啊。

郑轩咧了咧嘴,摸摸干瘪的荷包。

自从蓝溪阁的大爷来了以后,钱就像流水一样的花,家里最后一点铜板都给自己挖出来买消息了。

他站在客栈门口,拍了拍披风上不存在的灰,踏了进去,坐定,要了一壶米酒,一碟袜底酥。

点心先上,饼子热腾腾的,刚从锅里捞上来,金黄色的酥皮上还带着油,撒着白芝麻香味扑鼻,馅是桂花糖加黑芝麻拌的,一口下去甜的刚刚好。郑轩一高兴打赏了小二好几枚铜板,那小二顿时更加殷勤起来,不一会儿便温了酒送上来。

“舒服啊。”郑轩抿了口酒,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小指在酒杯底一抹,将一张小条儿收入袖中。

他也不急着去看,只是一个人慢慢喝酒。

 

别人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急个什么劲儿呢。

 

喝完了酒郑轩也不去哪儿,就在街上溜达。日头上升,晒的他浑身懒洋洋的。他捏了捏肩膀,关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后肩酸酸麻麻的,筋骨都拉了开来。

倘若有张塌子,恐怕让他当街躺下来,他也是愿意的。

 

郑轩去医馆抓了药,还肉痛地买了只鸡打算杀了炖汤,一边腹诽着何必这么无微不至一边往家里赶。

纸条他偷偷用医馆里煎药的炉火烧了个干净,消息人让他过两日再去,在那之前他要先磨快他的剑。

 

他左手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药包,十字结打得妥帖。要旁边是用身子绑住脚被到提起来的鸡,鲜红的鸡冠委顿下来,像滴摇摇欲坠的鲜血。

他右手藏在披风里,握紧了他的剑。

这就是江湖,想南疆的瘴气林子,海上的大漩涡,一不小心就被林雾暗流吸进去,万劫不复。

郑轩出了城,沿着河滩往下走。河畔野梅花轰轰烈烈地开着,明黄色的花连成一片,虽然无人打理也颇为茁壮。水面结了一层薄冰,不复涟漪。

 

他慢条斯理地像在散步,其间还蹲下来重新系了一回鸡爪子上被挣松了的绳结。

 

身后十几步的地方突然炸开一团烟雾来 ,大地震怒地抖了抖,寒梅花瓣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簇簇地落下。

郑轩回身,出剑。

 

剑光很快,叮叮当当架过一把把兵刃,在要害处一点即收,眨眼之间便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剑名游离,剑法也叫游离。

飘渺游离,无穷尽也。

 

郑轩一剑入了阵,又轻轻巧巧地一个后翻出了阵。他足尖点在一截花枝上,上面原本摇摇欲坠的花颤得更厉害了些。好在他只停留了那么一霎,长剑凌空挽了个剑花,又迎了上去,剑锋竟没碰着一朵落花。

他穿的笨重的很,却又使着这般轻灵的剑法和轻功,就像一张崭新的薄纸片滑过指腹似的,毫无察觉便已多了一道血口子。

他长剑一振荡开了几波攻势,左手掌心一翻,一粒乌黑的雷震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围着他的黑衣人方才见识过这颗小小铁球的威力,一时忌惮,分散了阵型,却不料郑轩手一扬,出手的不是一颗,而是四颗。

雷震子夹杂着劲风向着四个方向飞去,这手上功夫可谓精妙,但火器爆炸的范围,却是将郑轩自己也包括了进去。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饶是郑轩再俊的轻功,也没法子全身而退。

郑轩一矮身,掩住了口鼻,左手扣了三根梅花针,向着结冰的河面疾奔。

这几颗雷震子他加了点小花样进去,爆炸之后烟雾极大,里面还混杂着迷香,逃命用的好东西。

电光火石间他只觉得后背爆发出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紧接着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掀了出去。

 

烟雾渐渐散去,那些埋伏之人只见到冰面被破开了一大块,再没有了追踪之人的身影。他们现下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意识到是中了什么迷药,有几个机警的狠狠咬了咬舌尖,跌跌撞撞地趴到破碎的河面旁,捧起冰凉的河水打到脸上,顿时整个人冻得一个哆嗦,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他往下游去了!”一个黑衣人眼利,指着冰下一道流动的黑影惊道。

一个首领样子的男人不安地皱了皱眉,走近伸手探了探河水。薄冰下的河水不似静止的水面那般平静,流得又急又快,一个个小浪头打得人手掌生疼,显然水下有条暗流。

“追!”男人脸上的表情笃定了几分,眉头又锁了锁,终于下了命令。

 

他们这次一行十二人,方才折损了三人,待剩下九人渐渐远去后,水面突然冒出几个连续的气泡,随着涟漪不住地摇晃扩大,一个人影钻了出来。

他的头发和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冰碴子,嘴唇手指冻得发紫,披风也不知哪儿去了,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靛蓝衫子,被冰水浸湿后垮下来贴在身上。

郑轩爬上来后先撩了一把头发,把胡乱贴在脸上的发丝都抹到脑袋后边去,又脱了靴子,倒掉里面的水,这才晃晃悠悠地拎起药包和那只早已晕过去的鸡,往来时的方向折去。

靴子浸了水之后会整个儿冻住,到时候路都没法走,再且他浑身都在滴水,为了隐藏行踪他只好光脚踩在冰面上。他的轻功很妙,河面自然不会龟裂,他这时反而不急着走了,仿佛脚底踩在燃得正旺的地龙上,甚至还哼起了荒腔走板的歌。

 

看来今年是必须得买一条新的披风了。

狐狸皮的,蓝溪阁付钱。

他一边哼歌一边想着,竟有些高兴起来,背上被雷震子灼伤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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