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江自流（１）
我明明记得我发过了为什么其实没发过？？？
三胖子see you again的时候搞出来的……现在想想还是生气死了，心疼我们花花。
不过我原本想写什么来着……
01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我接到黑瞎子的电话。
他仍旧是吊儿郎当的，拉着嗓门和我扯淡，背景音是熙熙攘攘的汽车站，充斥着黄牛拉客的声音和汽车喇叭声，连同大包小包的旅客和地板上一块块旷日持久的发黑的口香糖印子都透过电话线传过来。
我已经很久不和人闲话家常，一是没有那个时间精力，二是随着年龄增长，遇上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事儿，渐渐我就只听有用的话，也只说有用的话了。
反倒是小花越来越喜欢和我闲聊几句，说说今天三环又堵了，又说霍秀秀做了件新的旗袍。
饶是小花再神通广大，北京的堵车和女人买衣服这两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的。
这几年我越发讳莫如深，小花的身上却越来越有了我的影子。
他以前像一个高度精确的机器，再有灵气，再精致，那也只是表面的那一层人皮。他的谈笑风生，他的机敏狠辣，都给了解家。当然并不是说他被家族束缚控制了什么的，解家也成就了他，他们是一体的。我的意思是，小花在这几年里为了帮我，竟然不顾家族的安危利益，如此果决得就跳如这汪浑水中来。
我当初怀着一颗近乎理想主义泛滥的心求他帮我，他便帮我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的幼稚天真都被打磨殆尽，然而我在这十年中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却被移花接木，完完整整的保留在了小花身上。
当初就有人和我说过，干我们这行的，天真是会要人命的。
小花是我朋友，我欠他的。
我知道黑眼镜和小花有过一段，有没有藕断丝连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是有的。十年时间把我变的圆滑世故，想到回来之后总是会遇上他，连我也无话可说的尴尬起来。
我一直避免和他直接联系，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我难免又想起小花，想起他时常给我发一条超过20秒的微信语音，居然也和黑眼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聊天的同时我在看一本拓片。王盟不在了，但是王胖子正窝在后头房间里打盹，小哥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个场景实在是很熟悉。
我又陪黑眼镜聊了几句，通过听筒听到他那边有黄牛问：“帅哥北京去不去？”
黑眼镜的声音模糊了一点，应该是把手机拿开了：“多少钱啊？”
“120，上车就走。”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去看小花的。
说“看”其实并不准确，毕竟小花现在不在北京解家大宅，也不在他三环内的那套公寓里。
但是要看小花，总是有很多别的办法的。连我都能上当初小花约我喝茶的茶楼坐上一坐，黑眼镜必定有更多地方可去。
不过他要去哪里，我却不知道。我从未问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太八卦了，老脸实在抹不开。不过就我寥寥所知他们两之间没有任何浪漫而言，黑眼镜刚开始看上的是小花的脸，上来就唐突了的美人，随即发现美人是美人不错，只不过是个带把的。后来你来我往的，你坑过我我算计过你，结果又一炮泯恩仇了。不过黑眼镜又得寸进尺想要他的心，上的了上不了台面的招统统使了一遍，最后两边都没落着好，不远不近不尴不尬地缀着。
一个是跺跺脚京城抖三抖的主儿，另一个是假痴不癫的疯子，其中盘根错杂，牵扯不知多少人，多少生意，多少关系，注定他们无法自负盈亏。
刚开始我有点同情瞎子，也有点怨小花；现在我也只好说，他们两个都是可怜人。